溫晚洗了個還算安靜的澡,但畢竟在別人的地盤,她也不完全放心,所以每洗一會兒就要緊張地望望門口。

她知道真要躲是躲不過的,全妖宮都在王的神識範圍內,她也無法分辨王到底有沒有在拿神識看她洗澡。

所以她只能自己洗的又快又急,像被惡狗攆著一樣。

但即將出去的時候溫晚頓了一下,突然想到一件不容忽視的事,那就是洗完澡了王又打算幹嘛。

想不出來她就腦袋放空,眼裡是天空晴朗無雲,妖界的一切似乎和人界沒什麼區別,只是更像從畫裡的場景,每隻妖都很漂亮,也因為喜歡好看的事物,妖界的每一處都能體現妖族對環境的重視。

比如沒有塵土的後花園,比如干淨的環境,比如幽靜的靈池周圍還有一圈漂亮又不繁雜的小白花裝點。

妖族是真的愛美好的事物。溫晚想。

結果她一時看愣了神,連王進來都沒注意。

“你怎麼還沒……!”剛一抬眼就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還泛著點粉。

聽見聲音的溫晚終於回神,她嚇了一跳,重重地把身上唯一一條毛巾扔到王的臉上,羞憤著臉,聲音都有些破音:“不、不許拿開!”

原本警惕了那麼久都沒進來,結果就這愣神的一會兒功夫,王就進來了。

溫晚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兔子被欺負急了都會咬人,溫晚自然也會,平時從來不會把東西扔到別人臉上的溫晚第一次做出這種事。

接著又慌慌張張去拿乾淨的衣服。

伴著窸窸窣窣的穿衣聲,王滾了滾喉嚨,沒拿開那條溫晚剛用過的毛巾,重重的吸了一口。

全是她的味兒。

他以前從來沒這麼變態過,偶爾也會有不怕死的女妖來勾引他,不過分的他就遠離無視掉,過分的他就打一頓扔回去。遇到溫晚之後他就變得原來越來越不正常了,溫晚用的東西、碰過的地方、吃不完的吃食,他都會升起奇怪的心思。

原本的侍衛是男性妖族,但因為王嫉妒心和領域意識極其的重,無法忍受有男妖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地守著溫晚,就換成了侍女。

結果王沒想到連侍女都會逾矩。

那樣哄騙著自己單純的小妖后去主動拉她的手,連他都還沒被主動……

心思越陷越深的時候,他聽到溫晚還帶著些尷尬的聲音:“那個……你可以拿下來了,對不起啊。”

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多麼大膽的溫晚道了歉,但心裡還是為自己悄悄忿忿不平。

如果不是王突然進來,她才不會有那樣的動作。

“沒有,怪我。”嚐到甜頭的王很好說話,甚至願意主動承認錯誤。

這樣反而讓內心還替自己不平的溫晚愧疚起來了,她剛想說點什麼,王又像剛剛那樣把她猛地抱起。

“你又幹嘛!”溫晚嚇得聲音都變了調。

王看了眼她光嫩泛紅的腳丫,淡淡說:“地上涼,不要亂踩。”

如果溫晚有一個神族的基礎知識就會知道這會是王說過最好笑的笑話,神族的天賦能力和身體素質屬於天道偏心出來的,又怎麼會怕涼。

但溫晚當了兩輩子的病秧子,聽見他這麼說還真的不亂動了。

“那你把鞋給我就好了……”她低聲說著,不太適應被別人抱在懷裡的感覺。

王說:“我幫你穿。”

“我可以自己穿。”溫晚不拒絕他人好意的前提是對方沒有所圖,可王不一樣,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目的,反而不好接受。

王以為溫晚想錯了,說:“不需要交換。”

當然不需要交換,因為幫溫晚穿鞋是對他的獎勵。

溫晚讀懂了他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