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問題的那一刻,溫晚難得卡頓了一下。

不是說對這個人有什麼看法,是她剛剛太緊張壓根沒注意。

她咕噥片刻,抬頭去看。

姬明鈺和公主眉眼上也有幾分相似,但相比公主多了幾分英氣和俊美,但那份成熟穩重卻在他們身上都有顯現。

似乎察覺到了溫晚的目光,姬明鈺抬頭去看溫晚。

溫晚心裡一驚,匆匆低下頭掩飾。

只是她低下頭的動作太過明顯,姬明鈺一眼就看出剛剛的視線來源於她。像只怕生的小兔子似的,男人輕笑,目光不著痕跡地挪到了公主姬晏清身上。

兩人對視一眼,又同時移開目光。

只不過姬明鈺是看向來給他敬酒的人,而姬晏清則是看向了低著頭的溫晚,她指尖流轉,撫摸起溫晚的肩膀,“沒事的,不用怕,我哥哥他人很好的。”

她顫了顫睫毛,去看姬晏清,“沒有怕他。”

溫晚去認真看人的時候會給人很多種恍惚的錯覺。就彷彿這一刻她的眼裡只有你,也只記得你。

姬晏清顯然被這樣的錯覺恍了一陣,不自覺地把手向肩膀更靠上的地方去挪動,在即將觸碰到她細嫩脖頸的那一刻猛地縮回手。

不僅僅是她,就連她的哥哥也遺傳到了皇上那近乎變態的、對所有事物的佔有慾,如果能拿捏得住溫晚最弱小又不設防的脆弱之處,或許不管什麼事,溫晚就全都會聽她的了。

但是不行,現在還太早。

姬晏清眸色漸深,表面卻看不出任何破綻,“那你剛剛是怎麼了?”

“不自覺的……”讓溫晚說其實她也說不上來什麼,只好支支吾吾地開口:“就是莫名想躲開,是我的問題。”

聽到這個答案時,姬晏清微愣。

因為她大概知道溫晚在說什麼了,那是屬於一些靈敏警惕的小動物對未知危險的提前感知和恐懼。

靈敏有時候是好事,但過早地暴露自已的靈敏就不是好事了。

“放輕鬆,你可能只是見到陌生人比較緊張。”姬晏清露出百分百無害的笑容,“等宴會快結束的時候你們可以出去交流一下,我們兩個是其他宗門的弟子,如果有機會說不定還會再見面。”

聽到宗門的事,溫晚條件反射地抬起頭,“你們是哪個宗門的呀?”

“青玉宗。”

聽到沒聽過的名詞,溫晚只好含糊地點點頭,心裡也忍不住去想如果系統在就能幫她科普了。

想著想著,她忽然後脊一涼,如果系統回不來,她是不是要永遠待在這個世界?直到世界都被銷燬?

一些因求生而衍生出來的後怕感終於充斥了感官,溫晚默默地縮了下身子。

“遼國公主到——”

又是拉著長音的通報。

這道聲音立刻把溫晚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她也就剛好沒注意到姬晏清臉上消失不見的笑容。

緊隨著聲音,那位公主迫不及待地走了進來,她頭戴絨球帽,連身上的衣服也是異族衣服,面部不同於雲國人大多圓潤流暢,她的五官立體,也不似姬晏清平時會帶著淺淡的笑容,所以總會顯得兇一些。

不過不得不承認,那的確是具有衝擊力的美。

遼國公主瑪依拉掃了一圈後,才遲遲地向皇上抱拳,“參見皇上。”

她不會行雲國的禮,也沒有人讓她去學,所以她行的都是自已國家的禮。

“平身。”皇上對她的態度也不算和藹,只是在說到溫晚這件事時語氣才柔和了些,“來的路上劉勝全都和你講過了吧?溫家的丫頭想求你教教她刀法,你可願意啊?”

瑪依拉沒有立刻答應下來,只是問:“敢問,哪位是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