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完全沒意識到王子兩個字夾雜著的權利糾紛,一心只撲倒了嫡出兩個字。

眼見委婉拒絕不行,桑詩詩嘆了口氣,按住了原本想要說點什麼的溫長寧,“成婚一事……恕我這個做母親的說一句,晚晚成婚,定要相門當戶對的。”

“肯愛護晚晚,只娶晚晚一人為妻是再基礎不過的、父母的要求。”

“但更重要的……”她看向穆罕默德,眼神裡帶著幾分讓人看不懂的情緒,“要晚晚喜歡。”

他太急了。

從小到大耳濡目染的習慣裡沒有什麼兩情相悅,只有先婚後愛。

甚至因為舊習,他的母親曾是父親哥哥的妻子。沒人尊重女性的思想,以至於他連表達喜愛的方式都像極了自已的父親。

他從沒深入瞭解過母親的痛苦,也自然忘記了該去怎麼樣尊重一位女性。

理解後的穆罕默德並不挫敗,仍是那副冰山臉,只是認真地點點頭,“我和溫小姐都是修士,以後……等以後她喜歡上我了,我們就結婚。”

沒經歷過挫折的天才少年把這一切想得太容易了。

見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桑夫人總算露出滿意的笑。

穆罕默德離開,溫長寧臉上的愁容卻不減。

“夫人,可是王子的身份確實不適合晚晚……”

這不是自我輕視,而是一種切實的身份差距。

如果溫晚真的喜歡上了穆罕默德,那這些所謂的入贅等等都成了一紙廢書。

再等溫晚嫁去了遼國,離孃家又遠,但凡在那受了欺負,連條口信都傳不回雲國。

說難聽點就算傳來了口信,等溫長寧不吃不喝趕過去,說不定自家孩子頭七都過完了。

桑詩詩搖搖頭,“現在不是還沒到那種地步嗎?太過插手年輕人的事也不好。況且,晚晚也不是笨孩子。”

溫晚幾乎被父母優點影響了個十成十。

正因為對自已孩子的自信,所以桑詩詩認為不管未來的女婿是周懷瑛、穆罕默德還是那個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的師兄,溫晚都能處理好。

等兄妹二人心思各異地離開已經到了下午。

他們倒是有想留下借宿的想法,被丞相四兩撥千斤地騙回自已住處了。

因為今天的行程到這就告一段落,溫晚不知道該幹嘛,就對著院子發呆。

她想不通系統為什麼突然消失,也記掛著謝隋在長雲宗又要受什麼苦,更盼望著陸羽能對謝隋好點,一回宗門就維護一下謝隋。

可這些都是空想。

真正會對謝隋好的只有她。

溫晚有些恍惚,突然想起前些天的夢境,那時候的謝隋……不、令忱也是,沒有任何人在對他好。

彷彿生來就是要受盡千辛萬苦一樣。

想著想著,突然從窗邊飄來一隻傳訊蝶。

這是一隻有著青色漸變翅膀的蝴蝶,溫晚猜這是姬子青的。

蝴蝶在空中飛快地畫出幾個字。

計劃有變,我們今晚出發回長雲宗,可以嗎?

“……!”

這是對現在什麼都無能為力的溫晚來說最好的訊息了,她不喜歡一直漫無目的地等待。

溫晚快速地回了信,和姬子青約好了晚上來府邸門口接她後,溫晚又立刻跑去和父母告別。

桑夫人淚眼婆娑地捨不得溫晚走。

溫長寧故作鎮定地點點頭,其實笑得比哭還難看。

真到了離別這一刻,每個人都像小孩子一樣,以為只要一直纏著對方,就不會走了。

但溫父溫母到底是成年大人,他們只是傷感了一會兒便做好了情緒準備。

“你這樣快地要回去,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