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在極其偶爾的時候說出之前“讓陸羽去教你”那樣既沒有安全感又敏感的話。

這是溫晚熟悉的謝隋會說出的話。

她笑起來,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可是被你教過的人了,謝隋。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自己的實力才是。”

溫晚的話沒錯。即便現在的溫晚還並沒有邁入修士的門檻,但憑謝隋為她打下的基本功,一兩個普通人還是為難不了溫晚的。再加上溫晚的父親畢竟是丞相,母家的勢力也很強,一般的普通人連溫晚的面都見不著。

除非是倒黴透頂遇到哪來的大妖要拿修士當零嘴吃,溫晚這樣的就屬於毫無還手之力的可口小蛋糕。

不知又聽了哪句順耳的話,謝隋的眉宇展開,露出輕微的一抹笑,“嗯,還是要注意。”

“我會完好無損的回去的,相信我吧!”溫晚從不希望有人多擔心她,所以堅定地立下了flag。

看謝隋笑著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美好如仙境的夢不久留,只一瞬,雪白的景色就覆蓋住了謝隋,席捲了周圍一切景象。

再次清醒的時候,溫晚看到的是自己的床榻。

她起身,愣了許久。

「系統?」

「我、我在……怎麼了?做噩夢了嗎?」平日裡那個情緒穩定又平和的系統短暫消失了一瞬就很快恢復。

「做夢了。」說完一半,溫晚的臉上顯出茫然,「但似乎,並不是噩夢。」

——

另一邊,謝隋黑著臉從水池裡爬出來,抬頭盯著罪魁禍首。

而那人坐在一隻喙紅羽白的仙鶴上,雪白的髮絲披散,一雙琉璃般清透的眸子裡沒什麼情緒,嘴角卻勾起一個諷刺的角度,“沒被淹沒啊,真是可惜。”

“……”

不同於夢境裡還要細細交代溫晚照顧好自己,謝隋對陸羽是一句話都懶得說。

陸羽也不惱,只是歪了歪頭,眉眼也彎起,“夢到她了吧?她還好嗎?”

被提到最貼近內心的事,謝隋先是皺起眉,語速很快地回:“她如何都與你無關。”

“這次我就看在溫晚的面子上放過你,但你下次再敢這麼說,我就讓八岐大蛇撕了你的嘴。”他抿起嘴,沒人能看穿他現在的情緒。

“你還不知道吧?”陸羽支著下巴,突然來了繼續說下去的興致,“也對,畢竟晚晚連回家這種事都沒告訴你,她同意拜我門下的事也沒和你交代吧?”

謝隋神色一凌,“你逼迫她。”毫無懸念地給出了結論。

陸羽輕嗤出聲,幾乎要被他氣笑了,他不緊不慢地點了兩下仙鶴,留了最後一句話:“那你就等她回來,親自問問我到底有沒有逼迫她吧。”

接到指令的仙鶴高震雪白的翅膀,飛走了。

謝隋在原地不知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