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這個問題,她相信丁燃很願意說這個事情,可能巴不得全世界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她。莫鏗鏘也是唯一一個問了她兩年,卻從來沒有向別人打聽過她的人。
她不想說真話,也不想說假話。
莫鏗鏘有些歉意:“對不起啊,是我給我舅舅說的,我就是想讓他被關一段時間,別再來找你的茬了。”
周笑腳步一頓,抬眸。
“謝謝,但是我沒關係。”
莫鏗鏘想捶死自己,感覺自己給周笑添了麻煩。
周笑本來就沒打算報警,更何況丁燃的舅舅是青山市公安局的副局長。
丁燃拐進巷子深處的一家便利店,拿了兩瓶啤酒出來,就坐在了門口的一張破草蓆上,上面還有一個髒不拉圾的缺角陶瓷碗。他順手,就把手中剩下的一張一百塊全部都丟了進去。
“又是你?”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乞丐看了看身邊的少年。
丁燃不屑地掃了他一眼:“你也嫌棄我嘛。”
乞丐撿起丁燃丟在他身邊的一罐啤酒:“你好好一個學生,沒事大白天喝什麼酒。”
丁燃拉開易拉罐,往嘴裡猛灌一口。
“那你一個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整天乞討又是為什麼?”
乞丐沒說話。
丁燃當然對他的回答沒什麼興趣,他只是需要找個地方坐一下,看來看去,這個乞丐的破墊子還不錯。
看著路上來往的人,他彷彿置身於萬物之外,難得片刻平靜。
兩個人靜靜靠在後面的牆上,一人一罐啤酒,也不多喝,喝完就走。
丁燃喝完,順手就把易拉罐給捏扁了,然後丟進了乞丐的碗裡。
乞丐彷彿都習以為常了。
但是這一次,乞丐在他離開前叫住了他。
“你說我四肢健全,為什麼還要給我錢。”
丁燃眯著眼睛回頭看,冷笑一聲:“我丟的不是錢。”
丁燃離開後,鬱時予從便利店也走了出來。
他看著丁燃離開的背影,又看看門口的乞丐,乞丐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那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就這樣躺在他的破碗裡。
“丁燃。”他低喃一聲。
剛剛他是跟著周笑出得校門,自打他認識周笑以來,她一直是一個不愛講話的孩子。但是周笑的眼睛一直都很亮,裡面透著不服輸的倔強,所以鬱時予從來不擔心她會被別人欺負。
可是他今天看到的卻是,周笑像個不會反抗的木偶。
周笑今天早了一步回到鬱家。
自打八年前,宋婭換了新工作,她就跟著宋婭一起來了鬱家。
鬱時予的爸爸鬱聞杉是在政府機關工作的,常年都很忙。鬱時予的母親叢榕是個世家小姐,嬌慣著長大。成家生子後也沒有出去工作,一心一意地照顧兒子。
鬱時予就是大家口中別人家的孩子,知書懂禮,學習也好,國內的時候跳級,後來出國讀完了大學和研究生,大家對他都給予了非常大的希望。
也許這樣一個完美的孩子,如果回到一個小高中當老師,父母可能會氣死吧。
周笑回到家裡,進門的時候還碰到了在插花的叢榕。
叢女士40多歲的年紀,心態像個小公主一般,面上自然也看不太出歲月留痕。
“是笑笑呀。”叢榕笑著打招呼,“笑笑看看阿姨這花插得怎麼樣。”
妖豔的卡羅拉,配上潔白的香水百合,還見縫插針的安了幾朵小雛菊。
“很好看。”
叢榕自己看著也滿意。
“我就相信笑笑,笑笑肯定不會騙我。”說著,叢榕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拍了個照片給老公傳過去。
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