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手裡拿著一個易拉罐的啤酒瓶，臉上帶著一些慌張。
“真的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周笑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關係。”
“我剛剛是被人擠過來的，實在不好意思。我是文科一班的孔令時，很高興認識你。”男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要不加個微信吧，我把洗衣服的錢或者賠一件新的給你。”
周笑看了一眼，眼神冷了幾分。
“不用。”
等不及莫鏗鏘了，她現在必須先去廁所處理一下身上的啤酒。
白色的一灘水漬貼在身上讓她感覺格外不舒服。
廁所，周笑站在烘手機下面大概站了足足有十分鐘，裙子上的水漬總算是幹了。
“周笑同學。”
周笑是生生被嚇了一跳，那個叫做孔令時的男生正站在廁所門口。
“同學還有什麼事嗎？”
“周笑同學，我沒有惡意，就是實在心裡過意不去，我要不帶你去隔壁商場重新買一身吧。”孔令時看起來真誠又禮貌，“很快的，我們家司機車已經在下面等了。”
周笑：“不需要了，我等會就走了。”
“這樣我很過意不去的。”
周笑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了微信的二維碼。
孔令時很意外，忙不迭拿出自己的手機去掃。
不過很快，孔令時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為什麼是收款碼。
“裙子不貴，一百一十塊，謝謝。”周笑說完，側著身從他身邊離開。
孔令時：“周笑你給臉不要臉是吧，我帶你去買衣服不比你的地攤貨要好嗎？”
周笑冷笑一聲，頭也沒回。
才走一步，周笑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抓住。
不用看也知道，是孔令時的鹹豬手。
“既然是故意潑的，是應該道歉賠償，但是買衣服就不用。”周笑冷聲。
孔令時這個人出門是沒帶腦子，說話也不怕閃著舌頭。他剛剛說自己是被人擠到所以潑了周笑，可是離他最近的那個人都有一個茶几的距離。說自己帕金森手抖可能周笑還會相信。
孔令時顯然被周笑的油鹽不進給激怒了。
“給你臉了是吧。”孔令時拽著周笑的手暗暗使勁兒。
周笑一個趔趄，差點直接栽過去。手在牆壁上支撐了一下，轉手就想給孔令時一個巴掌。
“你們在幹什麼。”
周笑握拳的手正在揮出去的前一秒，聽到了鬱時予的聲音在自己的正前方響起。
她腦子裡想起了前天自己對他說的話。
——在家，讀書。
周笑抬頭，看見鬱時予那雙好看的眼睛眯起，透露出來的眼神好像在說：“在家？讀書？”
“你誰啊。”
孔令時沒見過鬱時予，也不知道他是青山一中的老師。
周笑好心提醒：“我們班主任。”
孔令時：“真的假的，三班班主任不是個老頭嗎？”
鬱時予平日裡為人和和氣氣看起來雖然有些距離但待人算是溫和有禮。周笑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在很多年前。他一生氣就會異常的平靜，像山雨欲來時的風平浪靜。
鬱時予將孔令時的手從周笑手臂上拿開，青筋凸起。
孔令時像是吃痛了，最後還是沒有再堅持。
周笑被拉到了身後。
鬱時予：“尊師重道。”
周笑：果然是老師，任何時候都能抓住你的重點。
孔令時：什麼玩意兒。
孔令時走開了，整個過道就剩下週笑和鬱時予兩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