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黃道充,臉色平靜地開口,“左仁有德,卻無投效之利,麾下之人,無非是江南三州計程車子,以及一些不世出的將門子弟。有大本事的世家子,會去投內城常四郎。寒門百姓,亦對那位……”

約莫忘了名字,黃道充皺了皺眉。這亂世裡,出了這麼一個人,當真讓他有些意外。

“布衣宰輔,徐牧。”黃之舟語氣認真。

“對。”黃道充呼了口氣,“我也有些不好說了,這徐布衣是個怎樣的路數。古往今來,若說新朝更迭,都會靠著世家的底蘊。這位徐布衣啊,卻把天下世家都得罪死了。”

“父親,我倒是覺得,布衣徐宰輔有梟雄之像。起於微末,又佔了天下大義,更是袁侯爺的衣缽人。”

“暫時看不透。但我收到情報,徐布衣已經要搶奪蜀州,作為安身立命之地。”

“能成功麼?”

“約莫是不能。兵力稀缺,器甲不足,且還有暮雲州挾天子的陳長慶,對他虎視眈眈。”

黃之舟點點頭,卻在不知覺間,轉頭看了看蜀州的方向。

“但不管怎樣,之舟你要記住,都不可去保皇。”

“父親,其他的糧王四戶,便選了保皇。”

“鼠目寸光。”黃道充冷笑,“一個崩塌的王朝,扶之不起,而且這樣一來,我糧王五戶,反而成為天下梟雄的敵人。之舟,我知你的意思,在明面上,可與其他糧王四戶一起,但在暗中,我黃氏要押另一位雄主!”

“父親高見——”

“報!”

正當父子二人說著,一個心腹家將急急走入。

“家主,公子,暗探從蜀州送來的情報,一品布衣徐牧,不過七八日的時間,便打下了蜀州的臨江二郡!”

“什麼!那裡可有數萬的江賊!徐布衣無船無兵。”黃道充驚了驚,從椅子上急急起身。

“家主,情報無誤,前後分三次送來,都是同一個訊息。”

“知曉了,你先出去。”黃道充重新坐下,嘴巴有些莫名嗡動起來。

“之舟,之舟啊,該多派些暗探出去,一品布衣徐牧……可併入押寶之席。我先前就說,我這一生,都未見過這樣的人。但偏偏,許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他做到了。”

旁邊的黃之舟,忽然發現自個不知為何,驀的鬆了一口氣。天下梟雄如過江之鯽,但那位一品布衣,卻做了讓他最欣賞的事情。

斬奸相,拒北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