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一片寂靜。

偶爾有幾聲鳥鳴響起,夾雜著風吹過樹梢的呼嘯。

“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剛才那一幕,讓他們也能猜得到,張小文在這裡生活得並不好。

“不管怎麼樣,都要珍惜生命啊。”

陳記者低聲說著。

陸宇站在一邊一言不發。

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父母和心愛的人都死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值得眷戀的了吧。

與其在那麼個家庭裡磋磨一生,還不如一了百了。

離開這個村子的時候,兩人臉上都沒有了笑意。

珍惜生命,珍愛生命。

可是這份不珍愛,卻讓兩人無法痛斥。

“哥,你說這事,唉……”

陳記者一臉痛惜。

“這事到底怨誰啊?”

陸宇也不知道怪誰,怪小夥子嗎,他的行為導致了這一切後果。

可是,他的行為,又是誰造成的呢?

一路沉默,半路休息的時候,陳記者就開始寫起了稿子。

寫到一半,他放下筆,發了一會呆。

“要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重男輕女,該多好。”

重男輕女,這真是個亙古不變的問題。

從古至今,擁有這個特質的人不是少數。

“你要不要針對這個問題,也寫個稿子?”

陸宇提議。

陳記者想了想,將這個話題記在了本子上。

“這一次的事情也可以利用一下。”

“其實造成這個後果的原因,重男輕女這個原因佔的比重最大吧。”

陸宇的話讓陳記者頗為贊同。

“你說得對,我回去將稿子交上去,看看上面是什麼反應。”

“有些過於尖銳的社會問題,有時候也不好寫。”

“記者的職責是揭露社會現實,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我們還是要受到很多限制的。”

陳記者沒有繼續說下去,陸宇也沒有繼續問。

未來,這種現象越來越多,值得尊敬的記者也越來越少。

“我們自己不要忘記自己的職責就好了。”

陸宇只能說了這麼一句。

回到報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

陸宇先找地方打了電話。

得知他已經平安到了目的地,孫秋霞也放了心。

“小鵬讓我跟你說說,幫助別人的時候也別忘了,我們還在家裡等你。”

陸宇心頭微酸,答應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便跟陳記者告辭,去周青那邊拿行李。

陳記者已經將稿子遞了上去,“我現在也沒別的事,我跟你一起,順便做一個跟蹤報道。”

跟蹤報道不僅採訪了在那邊幹活的工人,還採訪了村民和老師學生。

“那鐵索橋啊,我們這些常年在外面幹活的,走一次都害怕,更別說孩子們了,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得把這橋高質量修好,讓孩子們安安全全地過河,上學。”

工人們滿頭大汗,立下誓言。

“孩子們安全了不說,咱們河這邊和河那邊都能互相來往了,幹什麼都方便多了。”

去給工人們送水的村民笑容滿面。

“要是早點有橋,小黑就不會……”

二虎一臉難過,很快他又振奮起來。

“有了橋,大家就不會跟小黑一樣了,我們也不用提心吊膽地上學了。”

孩子們天真的笑臉被記錄下來。

“不僅是上學的孩子,還有住在河那邊的村民,他們走出背後的那座山,